The Edge of Night -夜之邊界- 03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其中的腦洞

CP：Fingon/Maedhros（偏無差）

Warning：無

Rating：R

The Edge of Night

夜之邊界

【Ch.3】

當Fingolfin終於踏上貝爾蘭的土地時，來自中洲的風隨著月的升起迎面拂來。而那些始終跟隨他的子民們，終於也重新拾回了振奮的心情。

唯一沒有大聲歡呼的人是Fingon。Fingolfin家族的長子一語不發，他讓自己獨立於人群的邊界，向連綿群山的方向望去。不偏不倚地。那些在月色下悠遠輪廓的起伏、正如同自己心中的忐忑——這是他第一次失去Maedhros的蹤跡。在過去，他的堂哥從來不曾將自己拋下。

……不，並不是拋下。他怎可能拋下他？

那麼，Maitimo。Fingon在心中無聲默念著。我的朋友，你在哪裡？

帶領他們來到這裡的Fingolfin，同樣不知該去何處尋找他的兄長Feanor。在這漫漫長路上積累於他胸臆中的壓迫感、已從茫然與怨恨，變成了急欲尋求答案的渴切。在這段跋涉裡，他罕見地做了夢，夢到年幼的自己與Feanor，在一片溫暖的草原上聽父親說那些關於大西遷的故事——然而最後，他卻抓不住那份空洞的盼望。他不知道，橫跨在他與Feanor之間的距離、已經比希爾卡瑞西海峽還要更為遙遠了。

當隊伍行進至米斯林時，光芒萬丈的雅納追逐著月之船、躍起於地平線盡頭。白熱的陽光，傾刻間如潮水一般湧向大地，如一柄劍破開陰暗雲霾、掃蕩黑夜，眨眼之間、畏光的Morgoth的爪牙們全都害怕地瑟縮進巢穴裡。

有那麼一瞬，Fingolfin以為那白色的光芒就是Feanor的魂魄——而且它也同樣朝著一個永遠追不上的目標而去。

於是，Fingolfin展開了那面銀藍色的美麗旗幟，仰頭吹響了號角。他的腳下生機蓬勃的百花怒放。銀色的號聲如長歌一般悠揚地響徹大地，彷彿當年曾駐足此地的歐羅米又重新回到了這裡。

因為雅納攜帶著來自聖樹的光芒，驅退土地上眾多邪惡的生靈，Fingolfin家族所率領的人民們毫無阻攔地通過了戴德洛斯。他們夾帶著收復失物的激昂鬥志，一路長驅直入安格班，Fingolfin用力搥響巨大的黑門，令門後的黑暗大敵出面應戰，豈料Morgoth對此卻毫無反應。

——而那一縷來自Maedhros的微弱呼喚，也因此淹沒在迴盪於山谷之間的沈重回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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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uron自認為自己算是一個富有耐心的人——至少在鍛造上是如此。不過，自從來到貝爾蘭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打造出任何新的作品了。

畢竟他的頂頭上司Morgoth並不需要什麼美麗的藝術品或者裝飾——甚至可說是非常厭惡這些東西。這也使得Sauron的創作天賦受到相當程度的制約。因此，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習慣被迫更改的關係，他的性格確實隨之改變了不少。

思及至此，墮落的邁雅不置可否地哼笑出聲，隨手將幾片不明的肉塊扔給已在跟前久候多時的幼小座狼。有著灰色毛皮的狼崽很快撲了上來，狼吞虎嚥地吞食起那些腥臭的食物。

「你可要長大一點啊，Draugluin。我的主人還期待著你能替他帶來更多用處呢。」Sauron彎起嘴角對幼狼說道，得到了幾聲幼獸的哼聲作為回應。

他旋即收回視線，站起身來。

「你們有好好招待我的貴賓嗎？」 

 有著澄金長髮的邁雅揚聲朝佇立一旁的Orcs問道，一邊一步步走下了寬敞的黑色台階。堅硬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聽來冷酷而清脆——恰巧與他臉上的微笑相稱。幾名隨侍的Orcs立刻跟隨在後，灰毛的小狼崽也叼起了吃到一半的骨頭跟了上來。

「My Lord，那個紅髮的精靈叫我們不用妄想用他來勸退他的同袍，看來他並不畏懼死亡。」一名Orcs口齒不清地朝Sauron報告道。

「廢話！」Sauron聞言不禁不耐地怒斥。「蠢才！光會報告給我這種廢話！他們是當然不可能回去的。」

「那、那麼那個俘虜該怎麼處置……」Orc首領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倒不是問題。」Sauron不耐煩地擺擺手，順便把太靠近自己的Orc首領稍微趕開一點。

他早就做好該怎麼處置Maedhros的打算了。

「就當成戰利品擺著，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Sauron推開了牢房的門。在那極為陰暗寒冷的空間裡，為他們所囚的諾多王子那一頭耀眼的紅髮如今就像是將要熄滅的火焰。Orcs們為了羞辱他而剝去了他的上衣，並且拉扯著他的長髮將他的雙手吊起。Maedhros已經被吊在那兒好幾天了。

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Maedhros睜開了那雙飽受屈辱、卻依舊壓抑平靜的鐵灰色雙目，對上了Sauron的金瞳。

「……早點死心吧，你不可能拿我勸退我的弟弟們。」紅髮精靈率先發話，嗓音略帶沙啞，厭惡地說道。

Sauron聽說他在這期間滴水未沾，他倒是不擔心。精靈的生命力很強韌，他一點也不需擔憂他會就這樣死掉。因此聞言，他只是露出了慣有的微笑。

「我知道不可能。比起我的主子，我相對實際得多。再者，反正你們來或者走，都不過是一群螻蟻。」

「那麼這群螻蟻將會啃噬爾等的屍首，奪回本應屬於我們的東西。」Maedhros冷冷啐道。

Sauron倍感有趣地挑了下眉。他抬手擋下了自己的部下們，獨自一人走上前去。Maedhros警戒地瞪著他，注視金色的邁雅猶如一團邪惡的秘火，步入黑暗牢籠。他站定在Maedhros的前方，彷彿欣賞著美麗作品一般，端詳Maedhros好半晌。

「你知道嗎，Feanor之子，究竟該用什麼方式、才能擊敗一個極其強壯的靈魂？」

Sauron開口。他的聲音像洞窟中的水滴，輕盈地撞在牢壁上，進入了精靈與在場所有生物的耳裡。

「首先，拷打肯定是沒有用的。」

說著，Sauron移動了腳步，他開始繞著被懸掛在牢房中央的紅髮精靈緩步行走。

「那麼，可想而知，施以脅迫同樣也不會有用。」

邁雅飄忽卻平和的聲音，隨著他的移動，逐漸繞向了Maedhros的後頭。邁雅此時就如同一名安靜的幽魂，卻是使人感到壓迫。Maehdros的雙目瞬也不瞬，他直視著正前方，緊閉著嘴，一語不發。

「Feanor之子啊，其實你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過去我也曾遇見一些像你一樣頑強而無畏的精靈，就在這片土地方被創造之初。那些精靈不容易被扭曲，因為即使他們的心未必全然朝向光明，卻絕不埋藏陰影；他們未必擁有最強的力量，卻最為難以控制。因此，只用這些無趣的手段對付他們，可說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於是呢——」

語氣陡然一轉。隨著最後的兩步，Sauron已回到了Maedhros的面前。他停了下來。邁雅臉上的笑容似是因滿溢的期待而展露，金色眼瞳險惡的眯起。他揚起尖利的漆黑指爪，戲謔的捏住精靈的下巴，如蛇般的細長瞳仁，將來自Maedhros眼中灰幕的光輝全數吞噬進去。 

 

「這種時候，我會用孤獨來折磨他們。」 

 

——孤立無援的絕望，那才是最能夠在心中種下陰影的毒藥。

鋒利的黑色手甲隨著鬆開手的動作，劃破了紅髮精靈的臉頰，Maedhros僅是睜著雙目，一動也不動。Sauron也不再與他對話。金髮的墮落邁雅徑自後退兩步，退出了昏暗的牢房內。 

 

「我記得他慣用右手持劍？」他問他的部下，Orc首領立刻點頭稱是。Sauron哦了一聲。

「那麼，就把他的右手銬住，釘死在安戈洛墜姆的懸崖上，嚴密看守四周，讓他一個人在那兒等死吧。」

 

眾多Orcs即刻開始動作。牠們粗魯地踢開門，七手八腳地再次把Maedhros手上的鎖鏈卸除，揪著他的長髮，將他押了出去。Sauron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觀賞自己的命令被妥善的執行。而後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望向了一旁的Orc首領。 

「我可差點忘了……記得把這消息傳出去，告訴那些愚蠢的諾多精靈，他們尊貴的王長子就掛在這兒，等著親眼見證他們的落敗呢！」 

 

Sauron語畢，Orcs們嘈雜地哄堂大笑。那些刺耳的笑聲響徹了地牢與高塔，久久不散。不過，儘管如此，邁雅也沒有漏掉Maedhros在最後瞥向自己的、那道充滿怒火與殺意的眼神。 

 

他於是諷刺意味十足地勾起微笑，微微低頭，對他行了一個精靈們慣用的撫胸禮。「我想我該祈禱星光照耀您的前路，殿下？」他說罷，沈重的手銬正巧鎖上了Maedhros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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