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AU] Evergreen.02

Character:Oropher/Gil-galad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裡面的bug
Warning:架空世界設定AU。設定很我流，防雷請慎。

Evergreen.

願你的靈魂息止安所，然後，
你將在我心中常青。

02

即使時隔多年，Oropher仍舊記得自己初次是如何見到人類帝國的新國王。那天的天空飄著細雪，而Gil-galad給他的第一印象，恰巧就像是這場新雪一般：萬般無知、顯得無關痛癢，然而卻會被記在心底。

其實新王上任對Oropher而言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精確來說，這是他迄今為止所換過的第三個契約對象了。畢竟他的壽命是永生，和轉瞬即逝的人類所擁有的時間著實不能相提並論。不過基於傳統，Oropher依舊應邀特地前來參加新國王的加冕典禮。

華美無比的服飾、毫無必要的大排場，徹底貫徹了血族一貫頹廢的奢靡形象。他通常把這當作是一個義務，或者說一場應酬。這令他不得不忍受身處人類之中的境況。說老實話，他並不是非常喜歡人類。

當Oropher和幾個臣民從進入王城時，他們的前進不可避免地受到阻礙，許多王城的人類前來圍觀甚至是歡迎。因為，儘管血族的身影對人類而言不算陌生，然而血族的王族依舊非常稀有，畢竟他們平時並不住在這裡。

他稍微扯住繮繩，抬起頭，冰湖一般的雙目望向了落雪的灰色天空。他料想著今日想必會無趣到了極點。此時王宮的衛兵及時趕來迎接他們，替他們在人群中開了一條路。幸好如此，否則他也許會忍不住發怒。

抵達王宮大門後，Oropher很快便被迎接進去。加冕典禮的一切似乎都已經佈置就緒了，一些侍僕正忙碌地準備著剩餘所有肢微末節的細節，Oropher踏著穩健的步伐一邊打量著他們，走過長而空曠的走廊。他似乎又一次成了最晚到的那一個，但對此並不顯得十分在意。他擁有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侍僕將他領至了主廳之中。而就是在那裡，他第一次見到了Gil-galad。

事實上在這之前，他早已耳聞Gil-galad在剛成年時便繼承了王位，對自己而言應當只是一個稚嫩的小傢伙。然而當他親眼見到對方時，仍在心中感到些許訝異：Gil-galad實在太過年輕了。

尚未轉變成一個成熟男人的精緻五官、幾乎可說是過於柔和的臉部輪廓、以及似乎過於蒼白的面頰；不過令Oropher感到訝異的是，那雙雲灰色的眼睛倒是有著超齡的冷靜，新國王似乎對自己所將面臨的狀況非常的了解。包括他將要祭血予一名難以約束的吸血鬼王族、或者他將要承接他的父親所遺留下來的重責大任——Orodreth遺留給他的兒子的沈重包袱可真的不少。他的父親一向不是一個稱職的王。

他注意到Gil-galad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像是新來的幕僚的男子，至少Oropher對那個人並沒有印象。令他感到有趣的是、那名男子與Gil-galad的年紀看上去差不了太多。在更久以後他知道了男子的名字叫作Elrond，是一名來自異國的貴族，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夜安，Gil-galad陛下。」

這句話作為兩人初次正式見面的開場白並不足以使人印象深刻。

Oropher終究還是主動上前去，與Gil-galad客套地問候道。人類的新國王對他的存在並不陌生，不過似乎帶有警戒。在聽見他的聲音後，Gil-galad向他露出一個疏離的微笑。「Oropher王。」他說。「非常感謝您特地前來。」

Oropher並不需要對人類的王行禮，因為身高優勢的關係，反倒是Gil-galad必須稍微仰起頭才能注視著他。這樣很好。Oropher同樣以微笑回應，因為年齡歷練的關係，他的神情即使並不刻意表現親暱、卻也不似Gil-galad那樣冷淡——這似乎使Gil-galad顯得有點侷促。

是的，他確實會說那是冷淡。年輕的人類國王。看來他的父親並未好好教育他要將城府挖深一些。

「恭喜您登基，期待您的治理能使我們的聯盟更為鞏固。」Oropher從善如流地道，從桌邊拾起一只酒杯，向Gil-galad舉杯示意。然而此舉出乎意料地令Gil-galad的神情顯得略帶窘迫。人類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Oropher挑起一邊的眉毛。

「怎麼了，陛下不嗜這類酒嗎？」他微微偏了下頭，好奇地問。

「我通常不喝酒。」Gil-galad坦誠道，帶著歉意望了他一眼。「很抱歉壞了您的雅興。」

「哦，真是稀奇。」Oropher是真的感到有趣，不過隨後便單方面地結束了這段沒有實質意義的對話。

加冕儀式沉悶且無趣。人類的玩意兒，血族王忍不住在心裡輕哼。這個國家的宗教力量已經因為新盟約的關係、而被王權所壓制，因此、新國王在主教面前宣誓登基誓詞一事也變得不再這麼重要。這間接剝奪了大部分在登基時應有的、關於神的眷顧或者堅定信仰的莊嚴氣氛。幸好隨後騎士團的宣誓替這段典禮增添了它本該有的重量，姑且還算是有模有樣。

接著便是與會的貴族們起身鼓掌，那些有幸能參加的平民們則高呼著Gil-galad的名字。不過，一會兒之後，司儀便讓群眾再度安靜了下來。

氣氛變得非常肅穆，說不上是好或壞。總之接下來才是這場典禮真正重要的部分：換血盟約。

——足以令人類與吸血鬼和平共存的唯一依據。

Oropher站起身來。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無論是人類或者吸血鬼，視線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但他對此顯得毫不在意，儘是離開了自己的位置，邁步走向正迎上他的視線的Gil-galad。對方蒼白的臉龐似乎顯得更無血色了些。他的新國王莫非很怕痛？有些不合時宜地這樣想著，Oropher毫無必要地對他再一次勾起笑意。

「願吾等共存共榮，Gil-galad王。您的林頓王國，與我的綠林疆域。我們將繼續維持這份得來不易的友好，並盡全力確保這份盟約的穩固。」他說。

「願吾等共存共榮，」Gil-galad微微抬起頭，並且接下去道，「以Nordor血脈起誓。」

人類帝國的王伸出右手，將銀色的匕首深深劃進自己暴露在冰冷空氣中的手腕，再一次地、出乎Oropher的意料之外，Gil-galad顯然絲毫不畏懼疼痛。他只是眨也不眨地垂眸注視著自己腕上的傷口，確保那些殷紅豔麗的鮮血爭先恐後地湧出，並且能夠盡數落入兩人之間小桌上雕工精緻的金屬高腳杯裡。

Oropher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而後拾起那盞酒杯，將那些溫熱的新血仰頭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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