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1日 星期日

[Silm/同人] Sword. 02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其中的腦洞
CPFingon/Maedhros
Warning:班戈拉赫戰役之後。
RatingR

Sword
願為汝之劍


    02.

    比起人類,精靈對寒冷氣候的耐性著實優異的多。在大雪中快馬前進,並沒有對Maedhros造成太大的阻礙。至少他能確信自己絕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寒冷而倒下。

    手指變得麻木倒是其次,連年的戰爭已經讓他習慣了很多事,不差這一件。他唯一略感擔憂的是視野問題。倘若在這樣的低可見度下,不幸遇上了Morgoth的手下,他並沒有太長的距離能預先準備好與對方交鋒。不過幸好,這一路上,紅髮的精靈並沒有碰上任何敵人。無論是Orcs或者其他任何東西。

 

    他並未忘記他的弟弟。基於一個兄長固有的責任感,他同樣在心中無聲地向Maglor道了歉。畢竟自己是如此倉促地離開了辛姆林,但願Maglor對要塞的各項繁務還能應付得來。
    他思考著抵達希斯隆後一定要再寫封信給Maglor。隨即他又想到,如今自己竟然比送信到辛姆林的信使還要更早抵達希斯隆——他的堂弟勢必會為此表達出不必要的驚訝吧,因為在Fingon的認知中,他並沒有義務要提早前去。


    因為Fingon總是對自己太過寬容。



    這樣的思緒令Maedhros越加煩躁了起來。他夾緊馬腹,加快了馳騁的速度。事實上他的行為確實可說是過於躁進:這一路上Maedhros幾乎沒有讓自己做多餘的休息。
    第一日結束時,他頂多於定點停留了兩個小時而已。不過他終究擔心馬匹受不了這樣的操勞,在第二日清晨時,便改而下馬步行了半日有餘。畢竟他無辜的坐騎並無需承擔牠的主人那份無理的急躁。

    直至第三日的清晨他才又重新騎上馬。那時雪幾乎要停了。他抬起頭,看見從東方飛來的雀鳥朝著遠處的山巒而去。那正是他急欲前去之處。
    Maedhros幾乎要請雀鳥替他捎去口信,不過隨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無論這條口信有幾個字,是長是短,他更願意親自對Fingon說。



    然後最後,在第三日的傍晚,紅髮的精靈統帥抵達了他的目的地。



    遠遠地Maedhros就嗅到了戰爭摧殘的氣味。灰燼的氣味、血的氣味、腐朽與新鮮火焰的氣味。希斯隆的狀況比他想像的更糟,然而卻又更好;事實上,當他讓馬踏著穩穩的步伐穿過了高聳城門時,對於滿目瘡痍的慘況其實並不意外,然而這裡的人民卻不因此顯得絕望,倒是讓他有些驚訝。無論是精靈或人類,他們都正謹守本分的拚命工作著。他們顯然受到某種事物的鼓舞。


    守門的侍衛一眼就辨識出他來,恭敬地朝他行禮。Maedhros的名號在Nordor諸國、就和北方的寒冬同樣顯赫。雖然未必是好的那方面。

    「My Lord,請容我帶領您去見至高王?」侍衛問他。

    Maedhros點了下頭。他收回視線,知道這裡和以前相較已經遠遠地有所不同了。






    「……Maitimo?」

    Fingon幾乎是立刻就從守衛那裡得知了他的堂兄抵達的消息。Nordor如今的新任至高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大廳,彷彿來的是一整隊的Nordor貴族一樣。當他看見Maedhros坐在大廳中央的桌前時,顯得有些詫異,不過又不是真的那麼驚訝。

    他徑直朝Maedhros走來,對他露出笑容。
    「真高興見到你。」他說。



    Fingon一向不願刻意隱瞞自己的情緒——這部分倒是與Fingolfin天差地遠。Maedhros同樣向對方笑了笑,從桌邊起身,也朝Fingon迎上前。他們給了彼此一個用力的擁抱。這樣的互動在旁人看來並沒有任何異樣。畢竟經過如此長久的時間,任何人都已知道他們情同手足。唯獨Fingon在鬆開懷抱前讓嘴唇親暱的擦過Maedhros的頸邊——這讓他們之間的距離隨即又顯得太過接近。

    「你來早了,距離典禮還有十多天。」Fingon說。

    其實他的言論並不帶任何多餘的意思。他接著便轉過身去,朝門廳內的侍衛稍微抬手示意,將他們全部都遣退了出去。Maedhros一時沒有回應,儘是耐心的等待侍衛關上門。 

    他在這時終於找到空間,足夠凝視堂弟的背影:如今落在他肩上的,並不只是那一襲寬大美麗的銀藍色披風。

    ——這是當然的。他的身份已經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這並非代表Maedhros已無法在Fingon的身上找到任何熟悉的景色。相反的,那些事物其實清晰無比,但卻已開始一件一件地落在時間裡。

    他很清楚,這過程將會持續下去。
    侍衛都離開後,Fingon並沒有很快回過身來。Nordor新的至高王望著緊閉的廳門。他的身影正巧就站在窗邊投射而入的餘暉之中。他像是若有所思一般,一段時間靜立不動著。良久之後,Fingon終於開口說道:

    「Maitimo,你是因為我而提早過來的嗎?我想你從我的去信得知了我父親的事:他的靈魂如今已經去往Mandos的殿堂中等候了。」

    「那麼你確實知道我為什麼來。」Maedhros回應。

    然而話一出口,Maedhros忽然後悔於自己是否冒犯了對方。儘管他和Fingon之間的相處從來不拘泥於禮數,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方開口想再說些什麼時,Fingon回過了頭。
    讓他感到吃驚而又坦然的是,他的堂弟那雙如鐵的灰眸,正毫不避諱地望進他的雙眼。

    「我想你應該注意到了,親愛的堂兄,我們的族人重建國土及重整旗鼓的效率,比我想像的還要快上許多。甚至連我都差點要忘了,他們畢竟是Nordor的子民。」

——無論是否親自涉足過維林諾的土地,所有Nordor的血液中都同樣流淌著最為堅韌的、只屬於他們的可怖的強大力量。至於那些伊甸人,他們更是依著自由的意志為生存而戰鬥著。這使他們甚至比精靈還要更堅忍。

    「同時,關於我的父親,雖然他戰敗殞命,卻替我們爭取到了極為珍貴的機會。Manwe的鷹王告訴我,黑魁首在戰鬥中遭到了重創。我們現在有更多時間能用來反擊。」

    言至此,再一次地、Fingon走向了他。
    他整個人都逆著一層奪目的夕色。

    「Maitimo——辛姆林要塞的領主,你將是我最重要的助力。」

    接下來的是寂靜。甚至連呼吸都變得不必要。

    Maedhros的眼前,Nordor至高王的雙目之中,已經斂去了方才初見到自己時的溫暖與快樂。如今那裏平靜無瀾,卻又暗潮翻湧。

    那豈只是鋼鐵的灰?那同時也是即將揭起暮色的灰,是暴雨欲來的灰。



     有一瞬間Maedhros幾乎要抬起手觸碰他的臉頰,但隨即,他硬生生地阻止了自己。他知道自己並沒有錯認:Fingon確實仍舊悲傷不已,可那些悲傷替他築起了一座堅固無比的城池。

     從Fingolfin死去的那天起,Fingon就不再是Nordor王子了。


     有時候,Maedhros會夢到自己孤身一人被懸掛於安戈洛墜姆的懸崖上。身邊的景色與印象中並無二致,他總會以為已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最後他會夢見Fingon。這樣的夢會毫無預警的重複。

     然而這段記憶一次次提醒他的、卻不是他在那段時間所忍受的任何苦痛,而是在那之後、自己親自將至高王的冠冕奉與了Fingolfin家族的事實。

     從那時他就該知道,總有一天會輪到Fingon承受這樣的責任,並且他終得面對最黑暗的兇險。然而與此同時,Maedhros卻又矛盾地相信,唯獨Fingolfin才能給予Fingon同等高貴的情操,以及那顆無與倫比的剛勇之心。

     那麼由這樣的人來領導Nordor,他們才能有一絲得救的希望。
     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Fingon成為至高王的那天會這麼早到來。他們甚至來不及做好準備。


     究竟Fingolfin為什麼會瘋狂地死去?在Maedhros的認知中,Fingolfin其實一直以來並不渴望與Feanor並肩。然而同時、他的所做所為卻也並非自願退居後方。Fingolfin或許只是基於自己的名分,試圖站上一個他所應得的位置;即使最後他失敗了。那麼他的死必然也是同樣的原因。

     然而Fingolfin仍舊破開風雪。

     他帶領他的子民穿越西爾卡瑞西海峽,帶領他們挟著罪孽,依舊前行。燃船通天的焰火是他們前進的明燈,儘管冽風懾人的哭嚎奪去了無數生命。當他們終於踏上中土大陸時,月亮第一次升起。於是Fingolfin吹響銀號,他的腳下百花齊放。而這一切都使得他的死聽來像是一個謊言。

     沈默之間,Fingolfin和Fingon的形象,在Maedhros面前悄悄重疊,而後卻又消散無蹤。他搖了搖頭,他在想些什麼?Fingon終究不是Fingolfin。


     紮進金絲的髮辮披散在眼前之人的肩上,在黃昏的金澄之中閃爍宛如礦物一般的碎光。夕陽替他的輪廓鑲上了金邊,宛如不死的蕨類生根在荒蕪裡。

     正是如此,正該是如此。

     Maedhros的心臟冰冷地瘋狂跳動。

     他退開了一步。幾乎是著迷地,Maedhros凝視停滯於分秒之間的、他唯一的王。

     然後,忽然之間,他感到釋然,而又痛苦無比:沒有人比Fingon更適合站在這裡了。他終究不是Fingolfin,他是Fingon。是那個隻身一人去到阿爾達最為黑暗之地,拯救了自己、同時也束縛住了自己的Fingon,是背負隔閡的罪業與冰融的感情的Nordor王子,他是他所尊敬的最為勇敢正直的高貴之人。

     而如今,他將會成為Nordor嶄新的旗幟。


     Maedhros退後一步。而後他忽然單膝落地,垂下了頭。他長長的紅髮垂落在臉頰兩側。第一家族的長子對他新的王行了一個最為標準且順服的臣下之禮。

     而後Maedhros開了口。低沈冷靜的聲音響在唯有他們二人所在的空蕩大廳中。

     「我,辛姆林領主,Maedhros在此發誓:無論何時何地,我必將竭盡一己之力,永遠效忠於你。我的劍將為你而戰,我的靈魂也屬於你。現在如此,往後亦然——」


    直到阿爾達的終焉。







    ——直到我的生命盡頭。







tbc.


白鴉的廢話:
各種淚雨之戰神打臉...寫得好痛苦(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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