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tr同人]Last word. 03

Characters:Oropher/Gil-galad

分級:R

腦洞 腦洞 腦洞，最後聯盟之戰，不算是長篇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裡面的bug

03

戰爭的重量並不是扳著手指輕點損失的軍備或者死者數量就足以描述完備。戰爭是血和生存共濟，是向前進的足跡，是毫無痕跡的日出；是戰馬嘶鳴著連同戰士一齊倒下，在戰場中央，戰旗孤獨地迎風招展。

Gil-galad幾乎是直覺性的理解：真正的戰爭現在才正式開始。無論是Sauron的軍隊、或者籠罩著整個戰場的沈重壓抑的黑暗力量——是的，無論是哪一點，都遠比先前強上了數倍之多。他不曾預料到這場艱苦的戰役將會延續這麼長的時間，儘管這樣的時間本來對埃爾達而言不過一瞬而已。而在面對全然未知的阻礙時，人往往容易陷入愚勇——比起其他任何事，Gil-galad最不希望發生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了。

人類的軍隊數量非常龐大，是那種超乎所有人預期的龐大。儘管相較於埃爾達們，人類著實脆弱的多，但是他們擁有的是不滅的生命之火。或者說是，他們的靈魂，在肉體消逝以前都絕對不會疲累。

他們有足夠的後繼者，也有足夠的昌榮不息所堆疊而成的力量。

並且，伊蘭迪爾所帶領的這些次生兒女，在戰鬥上又自成一格，正如同他們在阿爾達所得到的特權：自由自在，不受規範。

人類這樣的特質，在某方面而言讓Gil-galad對他們的勝利感到信心倍增、卻又參雜了些許的不確定性。而Oropher對人類的態度就比他直接許多：他一點也不喜歡人類。儘管不至於嫌惡，但是他鮮少與人類對話。他稱他們是「貪婪，不專注的」，若是有需要商談的場合，Oropher多半會讓Gil-galad代表所有的埃爾達單獨前去與會。Gil-galad並沒有為他們的人類盟友平反，他唯獨對Oropher說：「過去陪伴我們走過第一紀元的，有一半以上都是伊甸人。」

然而這樣的話卻不禁使Oropher體認到一股荒誕的孤獨。Gil-galad的孤獨。而確實，事實也是如此。然而讓Oropher感到困惑的是，置身事外並不能讓他將自己拖進同樣的孤獨中。他所得到的效果恰恰相反。

這樣的慣例持續了半年之久。某一日，結束了一次會戰前最後的排程會議，Gil-galad在走出軍帳時撞見了Oropher。那時正下著大雨，整個軍營泥濘且凌亂，而已經開始整裝待發的軍馬，更是因為雨勢而變得沈重不堪。他記得很清楚，在這樣一個狼狽且讓人不快的場合，一向冷靜理智、甚至可說是習慣於忍讓的諾多至高王像是被這天氣所影響到了似的，終於按捺不住地開口對他抱怨道：「Oropher王，我到底不能考慮到所有人的考量，倘若您堅稱辛達與西爾凡和我們諾多是截然不同的族類，那麼勞煩您偶爾也親自參與一下這類戰略會議。」

這些句子一氣呵成。不過Oropher卻是對他刻意使用的敬稱感到最為不悅。「哦Gil-galad王，」他挑起他形狀好看的眉，一邊毫無禮節可言地隨意擺了擺手。「我以為您身為堂堂至高王，會很樂意代表所有埃爾達作出決議。」

事實上當聽見這句話被說出口，連Oropher自己都感到錯愕。

有那麼一瞬間Gil-galad什麼都沒有回應。他只是微微皺起眉，注視著他，好像在盯視一株不慎刺傷了自己的懸鉤子。身後幾名軍隊將領相繼步出軍帳，都以一種好奇又略略不安的神情看過了他們兩人，Oropher刻意無視那些將領的目光。

待人都離開後，Gil-galad仍舊開口想說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三番兩次的中途打住。他發現Oropher依舊閉嘴不語，絲毫沒有說話的打算。『我可以當作這是一種岔開話題的拙劣手段。』Gil-galad試圖這樣想，卻發現自己始終補不上任何一句話。於是最後他神色沮喪——甚至可說是憤慨地——嘆出了一口氣，轉頭便離開了。那名半精靈傳令官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以一種極度敏捷的速度跟上了Gil-galad的腳步，一邊遞過了Gil-galad那支雪亮醒目的長矛。而海港之王Cirdan——現在他的身份是Gil-galad的副官——也已經備好了他們的馬，等候在不遠處了。Oropher注視著他走遠，沒有跟上去。

隨後他別過頭，大聲喊來了自己的兒子Thranduil，要他趕緊去清點他們隊上的兵馬了。

接著一直到會戰開始與結束，他都沒有再見到Gil-galad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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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越加頻繁地無法理解Oropher的想法。

不……隨即他又糾正了自己。這樣是不對的。

倘若Oropher——倘若他們希望所有種族之間保持應有的距離，那麼他確實有資格這樣做。倘若他是出於Thingol王的遺志而繼承辛達精靈遺留的榮光，那麼他確實有資格這樣做。是的——畢竟諾多這存在本身也是一種隔閡。

若以一種推託的說法而言，是Silmaril讓他們得到這樣的陌路。好比說，即便他的血親Maglor養育Elrond直至成年，Elrond最後所得到的歸屬，卻依舊是Feanor火之魂魄的家族所無法給予的。

而以一種攜帶著責任的說法而言，他們拒絕回到維林諾，這樣的違逆造就了他們所本有的隔閡。

也因此，這道隔閡本身，又有什麼權利拒絕遭受疏離？

Gil-galad自昏睡中醒來時，時間已是深夜。

一時之間他甚至忘記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

身體沈重的像是有些承受不住靈魂，他眨了眨眼，恍神間以為自己耳邊傳來的水聲是西瑞安河的歌唱，而頭頂黑暗的帳篷頂是陰霾無星的夜。Cirdan在不久後就會經過門前那道長廊。他們待在西瑞安河口的避難港很安全。如果時間允許，Cirdan或許還前來和他道個晚安——

他試圖移動身體，腹側猛然傳來毫無預警的抽痛，將他喚回了現實。Gil-galad短促地抽了一口氣，並輕聲地呻吟出聲。突然之間他知道那淅瀝作響的是雨聲。滂沱的大雨。雨帶來厚重的濕氣，也帶來了寒冷，他這才發現自己在微微地發著抖。他不禁蹙起眉，胡亂扯過身上的被子，稍微將自己裹緊一些。他艱難的翻過身去，蜷縮起身體，緊按著自己的左腹側。這雨下得太久了，從他們今早出戰起就沒有停過。

…今早……？

「至高王醒了嗎？」

思緒混亂間，Gil-galad聽見外頭有人說話。他反射性的想要回應，至少讓他們知道自己意識上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接著便聽見女性低聲回覆的聲音。隨後帳篷的門簾被一把掀開來。伴隨著一股潮濕的氣息有人走了進來。

那風挾帶著雨水，Gil-galad不得不再次換過姿勢望向門口。因為疼痛還未消退，他依舊單手按著自己的腹側，以至於他多花了好半秒才意識到：那名身後跟著一位女性醫者、就這樣走進了自己帳篷裡的這位高大的金髮精靈，並不是別人，正是大綠林的國王Oropher。

tbc

說好的不是長篇呢?

說好的第三章滾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