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5月10日 星期六

[Silm同人]18-2


Character:Turgon/Finrod
所有角色屬於J.R.R. Tolkien,我所擁有的只有裡面的bug
Warning:可以當成non-slash來讀






在那名人類終於來到納國斯隆德時,Finrod知道自己的宿命已向自己迎來。驟火之戰那時他或許命不該絕,但他確實欠下了龐大的恩債。而如今,他的生命要再次為了誓言燃燒。


並非出於謙遜,只是Finrod原本就認為自己的個性在本質上完全不同於Fingolfin家族那般。他並不是一個傾向於一語不發,沈默履行一切的人。相反地,他對自己信譽的約束是極其矜持的,它們會來自他的每一句言語。因此,倘若有任何一個約定是他所無法達成、或者無法如實回應的,他便不會輕易說出一個字來。而一旦說出了口,就是言出必行。




Celebrimbor在當晚的深夜敲響了他的房門。Finrod原本正準備就寢,原本整齊地編成髮結的一頭長髮已經放下來散在肩上。聞聲便又再次披上了一件寬大的長袍前來應門。當門敞開時,眼前那位Feanorian臉上顯露出的侷促與不安馬上就被Finrod所察覺。

不過金髮的君王沒有開口詢問什麼,只是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隨後便招呼他進來房間內。Celebrimbor向他低聲致歉,喃喃著他並非有意這麼晚還來打擾他休息。Finrod依舊保留著任何一個問題,親自為他們泡了一壺淡茶,請他坐下後,同樣也在他的對面落座。

早在隨父親撤退到納國斯隆德以前,CelebrimborFinrod就已建立了良好的友誼,因此Finrod並不覺得這樣的來訪是一種打擾。他讓Celebrimbor不必做多餘的擔心,請他放輕鬆一點。Finrod一向是發自內心地喜愛Curufin的這個獨生子,而且——以第一印象而言——Celebrimbor的個性也確實與父親Curufin大相徑庭。儘管在那之中、Finrod仍然能找到一些難以明察的相似之處,然而,他的銳利是足夠明朗的,這點又和他的父親不一樣。



「我很遺憾。」Celebrimbor在良久的沈默後,以這句話作為開頭。說著他瞥開了目光,沒有同以往那樣注視著精靈王俊美的臉龐。「關於我的父親。」

Finrod的唇邊依舊帶著淺淺的、溫和的笑。他知道Celebrimbor指的是Curufin與Celegorm在廳堂上對自己的人民所演說的一番挑撥之詞,以及所造成的令他感到痛心的結果。不過他一時仍沒有回應,唯獨淡淡的笑裡參入了毫無怨懟的無奈。只是無奈。基於慣於預見尚未發生、但已將近之事。



「我真希望能再見Turukano一面。」他突如其來地說,聲線柔和,輕描淡寫,卻著實是發自於心底的最深那處。「那年我是追隨著他離開維林諾來到中洲。而如今,很有可能,我將要再次離去了。」

Celebrimbor的眼裏湧起一陣灼熱的刺痛。「讓我成為第十一名跟隨你的人,my King。」他突然魯莽地要求道。但Finrod幾乎是立刻便搖了搖頭,委婉地微微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你是Feanor的孫子。」他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Celebrimbor聞言微微睜大了雙眼,但即刻在明白這句子裡並不帶任何刺人的含義後、便轉而露出了困惑的神情。Finrod似是早已料到他會作此反應。他對他笑了笑,移開了目光,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納國斯隆德是洞窟之城,自然難以在不仰起頭的視角下看見半點星光。

…TurukanoFindekano都是Fingolfin王的兒子,你是Feanor王的孫子,而我則是Finarfin的長子。我們三個家族的後裔,都是帶著各自的責任和緣由來到中洲。」

「也因此,屬於我的誓言必然是我來守住,而你也必須要守住你的……Telperinquar,這裡我指的已經不再是誓言本身。我說的你的靈魂裡,屬於Feanor的血脈將帶給你的天賦……和命運。我想我能看見你的前路將與我的分開……






——也因此,我從來不曾對你懷抱怨懟,Turukano



Celebrimbor離開房內後,Finrod又獨自坐了一會兒,半斂的眼瞳裏蘊釀著Feanor燈的冷色光輝,微微發著亮。然後他站起身來。不知怎的,即使遠途在即,此時的他毫無睡意。畢竟埃爾達本來就不是真正需要睡眠,那麼何必呢。他將未喝完的茶水倒掉,然後僅著一身單薄的寬袍便走出了房間內。

他避開了守衛,繞行過幾條人煙較少的窄道,接著便開始一路蜿蜒向上。他的腳步一貫地寂靜無聲。這座仿照千石窟宮殿落成的龐大王國,幾乎哪裏都安有精緻複雜的階梯,精靈王步行在那些階梯上、彷彿一點清晨露水的光暈移動於鋸齒狀的葉緣那般。漸漸的他的身影離開了平面,越往高處走去,最終來到了能夠將整個燦爛的星空盡收眼底的透天的高台上。夜風吹進來,吹亂了他過腰的長髮。他抬手將金色的髮絲單手束起,掃到了臉龐的鬢髮則被攏至耳後。這個作為觀星用途的高台,同樣是那些藍山矮人們為了迎合埃爾達對星辰的喜好而特地設計的。那一晚恰是秋夜,向著北方的地平線看去,Finrod能夠看見Valacirca星座的七顆星正發著溫柔的光。「維拉之鐮」,這七顆星是Varda所灑落、預示著Melkor命定的敗亡的象徵。然而如今他將親自前去那最為黑暗的地方,這白色的鐮卻依舊靜止,不動如初。這使他感到難以自持的哀傷。

隨著如此的慨然湧上心裡,周遭的風突然亦加顯得蕭瑟了。FinrodFelagund終於再一次感受到某種不下於橫越西爾卡瑞希海峽的冰冷刺骨。唯一的不同在於,此時此刻的寒冷是徹底無形的。



Turukano。他在心裏輕輕默念著。我的摯友,請你必須要繼續相信,維拉終會對我們伸出援手。我們的生命太過漫長,我們無法永遠忍受不被原諒的折磨,也無法永遠忍受屏棄的永恆孤獨。




而我,將在堤里安等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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